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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节 (第5/5页)
话对质……他不惜在陛下面前犯上发浑,满口的老子爷,不就是为了护着那女子么?”又笑,“连老奴这样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在极力护着那倭女子,陛下还会看不出来?倭人这一关过了,陛下那里可就没那么容易混过去了。” ??“谁料歪打正着,那等样无耻的行径竟然对了陛下的胃口。” ??刘贤摇头,慢慢道:“殿下真当他是歪打正着?” ??怀成攒眉沉吟,许久方道:“我今日竟犯了个大错……于揣摩圣意上头,我的确比不上他。”言罢,重重叹气,忧心不已。 ??刘贤低声笑道:“殿下请放心罢,老奴自会见机行事,以助殿下一臂之力。” ??怀成闻言自是满怀欢欣,将刘贤的手握了一握,低低道:“有劳刘公,刘公御前当差这些年,便是总管也早该够格了。” ??刘贤忙掩了嘴笑:“瞧殿下这话说的。嫡与长,这两样殿下都占全了……老奴只是顺应天意罢了,哪敢以此居功?只求将来能跟在殿下左右,为殿下效犬马之劳,如此,便是老奴祖上积德了。” ??成事殿内,皇帝又闭目假寐,许久,方才睁开眼睛慢慢问道:“你早先便知晓她是藤原孝次郎之女?” ??怀玉垂首:“是。” ??皇帝又道:“权中纳言,应是文官……不知将来可能帮得上三郎。” ??怀玉重新跪倒在皇帝脚下,口中却冷笑道:“即便臣当真要私通敌国,与其找那万里之外的海上弹丸小国,还不如去西域小宛国找臣的外祖更为便宜些。” ??皇帝冷目看他许久,方才抬手,说道:“起来罢。咱们父子两个好好说会话。” ??怀玉重又起身,立于皇帝身侧。皇帝默了一默,问:“你可还记得你小皇叔是什么年纪走的?又是怎么走的?” ??怀玉垂下眼帘,静默了一瞬,方才黯然道:“小皇叔为倭寇所害,薨世时年尚未满二十五。” ??皇帝阖上双目:“加之这些年沿海一带倭寇为祸多年,是以朕深为厌恶倭人,想来你也是知道的……论理说,你已二十有六,却一无所出,便是姬妾再多,朕也不会说什么。”看住怀玉的双眼,温言道,“朕在那些倭人使臣面前给你留了面子,但却不是说朕赞同你使得人家父女骨肉分离。” ??怀玉渐渐变了脸色。皇帝只当做看不见,沉吟许久,忽然话锋一转:“……京郊碧云寺也很好,里头尚有几名前朝妃嫔在,冷清是冷清些,想来不至于吃苦。你必定不忍心送人过去,朕自会着人去办,寺内服侍的一应人等也不用你操心……至于认亲一事,就只当没有发生过罢。你明日起也不用去皇陵了,得了空去褚府看看褚良宴,若是他身子养好了,叫他早些儿去院中理事。”言罢,起身离座。 ??刘贤等人进来伺候,皇帝便吩咐道:“此一事交由你去办罢。”刘贤忙躬身应是。 ??才走了两步,听得怀玉在身后缓缓道:“臣死罪,求陛下降罪。” ??果然不出意料。皇帝冷笑,回身暴喝:“你这逆子!朕自然会治你的罪,褚良宴与你私通相与、欺君罔上的罪也一同算上!”喝骂完,又重重冷哼,“只是朕却没看出你竟然是个痴情种子!” ??怀玉叩首,将说过的话重又说了一遍:“她母亲乃是汉人,她生于余姚,长于余姚,因此,她并非倭女子,而是我汉人;即便她是倭人,一个女子而已,又能如何?陛下若是不喜,臣便不接她进府,此生都叫她青柳胡同内居住即可。另,臣为她认亲,只是怕她出身低贱,进府后为人所看轻。而褚良宴已位极人臣,再无所图,所为者,不过是因为膝下空虚,认下一女以慰老怀,聊解膝下荒凉之叹罢了。请陛下明鉴!” ??皇帝哪里肯听他辩驳,怒喝道:“逆子,朕不过说了一句,你竟有十句等着了!?”猛地飞起一脚,正中怀玉后心,他身形歪了一歪,重又慢慢跪直。皇帝喝问,“人呢!去取我的剑来!” ??容长一从外头小跑进来,扶住气喘如牛的皇帝,伸手为他不住地捋胸口,一面劝说:“陛下息怒!陛下息怒!” ??刘贤也不知哪里寻来一把长剑,双手奉于皇帝,皇帝接过,因打定主意今日必要叫他受些皮肉之苦,遂将长剑一把抽出,剑鞘扔掉,拎起长剑便要往他身上刺去,怀玉不躲不闪,依旧笔直跪着。剑尖即要刺入他臂膀之时,忽听得外头一片喧哗之声。却是却是乌孙贵妃来了。